2023年11月24日下午2点,“造极——纪念沈尹默诞辰140周年艺术大展”在上海海派艺术馆隆重开幕。展览共展出沈尹默书法作品、撰著书籍、诗词作品一百多件,全面展示了沈尹默在书法、文学和诗学多个领域的才华和贡献。

沈尹默(1883-1971),原名君默,字中,号秋明、匏瓜、闻湖蘧庐生,别号鬼谷子。生于陕西省兴安府汉阴厅(今陕西省安康市汉阴县),原籍浙江省归安县(今属浙江省湖州市)。知名学者、诗人、教育家、书法家。新中国成立后,任上海市人民政府委员,中央文史馆副馆长,上海市文联副主席,上海中国书法篆刻研究会(上海市书法家协会前身)主任委员,上海中国画院首批画师等等。

沈尹默一生经历了晚清、民国和新中国三个时期,无论时局如何变化,他始终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,但他也清醒地看到了中国历史文化中的种种陈腐,于是,他自觉地成为了新文化运动的奋斗者。就文学而言,他写出了中国第一首白话诗《月夜》,表现了觉醒年代一代知识分子强大的独立自主意识和人格魅力。然而,他更钟情的是传统格律诗词的隽永与深沉,一生创作多达万余首,是当代文坛传统文脉坚定的守护者。

就书法而言,沈尹默遍临历代经典帖与碑,又以“二王”体系为本体,从技法实践到书学理论,化古开今,著书立说,建立了一个独立的书法体系,把当代书法艺术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高度。他的书法以楷书、行书见长,书作清俊圆润,劲健秀逸,在书坛有“南沈北于(右任)”之誉。著名文学家徐平羽说沈尹默的艺术成就“超越元、明、清,直入宋四家而无愧”。谢稚柳认为沈尹默之书法:“数百年来,书家林立,盖无人出其右者。”在先觉的行动与守护的践行中,沈尹默为祖国文化事业的繁荣,推动海派艺术发展,做出了卓越的贡献。

我生为沈尹默的嫡孙,于1980年从上海移居澳门,受家族的委托,经中国政府公证,澳门特区政府注册批准,于2021年发起成立澳门沈尹默文化研究会。本会旨在以中国内地为依托,立足澳门,面向海内外,大力弘扬祖国传统文化,传播沈尹默的爱国主义思想和艺术情怀。比如,2022年12月,本会在上海绿地外滩中心商船会馆举办了“承精传远——沈尹默生平回顾展”,通过一批珍贵的书法真迹和首次面世历史文献,全面展现了他在书法、学术、教育、社会活动等领域的卓越成就和光明磊落的人格魅力,在上海学术界、文化界及书法爱好者中引发了热烈反响。

2023年为纪念沈尹默诞辰140周年,本会全程参与了本次展览的筹备、征集和策划工作。首先,谈谈本次展览的定名“造极”。关于“造极”的意义,我认为,中国书法既是文学,也是艺术。自古以来,列朝列代,人才辈出,形成了一座又一座辉煌灿烂的丰碑。于书法,是我爷爷的一生殚精竭虑不懈追求。他在向古人学习钻研的道路上,不断地接近一个又一个高峰,使自己也成为一个新的高峰极地。“造极”是他内心的渴望,也是他不断努力的原动力。事实上,他也做到。他无愧于“造极”二字。

纪念沈尹默诞生活动,不仅是为了纪念他在诗词文学、教育上的一生成就,更重要的是以此来进一步推动传统书法艺术,在当下的发扬和光大。展览的筹划和起动是在今年的春天,为了做成、做好这个展览,为此,我们成立了一个由美术学博士、书画鉴定专家组成的筹备团队,在根据掌握的文史资料和征集的众多作品,从策划的前期方案,到布展陈列,都作了充分的准备,并根据情况及时预案。如,原来此展是放在二楼三号展厅里展出的,后来,我们从香港著名收藏家许先生处又借到十几件精品后,使我们的展品一下子又丰富了不少。为了达到最好的展出效果,海派艺术馆及时调整场地,把展览移到了一楼,从而使展览面积增加了一倍,达到了一千多平方米。

这次展览,也是当前关于沈尹默书法艺术展览,其规模最大、最成系列、最具学权性的展览。本次展览共分几大块,第一块是“画传”,通过各个时期珍贵的照片和简约的文字,把沈尹默从西安、北京、重庆,到上海不同时期生活、工作、交往等等,巧妙勾画出他波澜壮阔的一生。第二大块又分“少长咸集”、“与古为徒”、“千里面目”、“学随世转”四个部分,通过100多件不同时期创作的书法、册页、扇面、信札、绘画作品和文献出版物,呈现出沈尹默一生的艺术风貌,及艺术风格衍变。特别是,我们还把部分信札,用激光技术打印在墙面,放大的墨迹,不仅令人耳目一新,也使观者能体悟到传统书法的无窃。

展厅里还特辟了“沈尹默故居”的书房场景。放置了沈尹默生前使用的老物件——文房四宝、茶壶、眼镜、算盘、印章、扇子、汤婆子……这些物件或俗或雅,不考究却实用,满满都是岁月的痕迹,让观众对沈尹默有直观、多层次的了解。也使我回忆起,当年看爷爷在创作的情景……

为了体现书法的传承和发展,我们特设了“薪火相传”板块,邀请36位活跃于书坛的书法家和书法爱好者,如书法家张森、潘良桢在60年代都听过沈尹默在青年宫的讲课。其中张伟生、徐庆华、晁玉奎三位都是现任的上海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。这些书者年长的有85岁,最小的仅12岁,相差73岁。他们以十分敬慕的心情,书写了36首沈尹默不同时期创作的诗词,以艺术的方式,向一代宗师致敬。

展览的最后是“沈尹默年表”,除了简约选取了沈尹默重要活动事件外,我们还特地陈列了沈尹默的签名墨迹,使观众能十分直观地欣赏到他的签名变化,这种形式的年表,在其他同类展览中是没有的。

我坚信,通过这次诗词、书法、文献的陈列,全面展示沈尹默作为一位历史文化清醒的先觉者——从倡导新文化运动的行动者,到传统文化艺术的坚定的守正者。对于当下,重新认识沈尹默的文化坚守和文化选择,有着现实的启示意义。

开幕活动结束后,“造极——纪念沈尹默诞辰140周年艺术大展学术对话会”在海派艺术馆二楼举行,与会嘉宾围绕沈尹默的思想人格、成长道路、书法艺术和诗词成就展开了讨论。在此后展览期间,又举办了四场关示沈尹默的讲座,深受听众好评。

这次展览由中共闵行区委宣传部、中共虹口区委宣传部、中共湖州市委宣传部、中共安康市委宣传部、上海市闵行区文化和旅游局主办,上海海派艺术馆、中国澳门沈尹默文化研究会、上海西区文化传媒发展有限公司承办,中国香港翰墨轩、上海市闵行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、上海市虹口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、湖州市南太湖新区管理委员会、陕西省安康市汉阴县人民政府、陕西省安康市汉阴三沈纪念馆、陕西省汉中市镇巴县人民政府、湖州市人文建设促进会协办。展览将持续至2024年1月5日。

2024年是澳门回归祖国怀抱25周年,为此,澳门沈尹默文化研究会,将整合港澳台两岸四地及海外文化艺术资源,配合浙江省湖州市政府的“沈尹默纪念馆”建设和筹备工作。同时,择机在澳门举办沈尹默文化学术研究讲座,或书法艺术展览,由此进一步推动澳门文化事业发展,促进澳门艺术繁荣,为建设现代海外华人文化,推动新时期“文化丝绸之路”发展做出贡献。

沈长建(作者系沈尹默嫡孙)